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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0回 終結章(下) 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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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出滿以為可以滿堂彩的大戲,每個細節都反覆推敲,每個橋段都精心準備。可惜,男主角拒絕出演。

本文的結構還有諸多不足,人物塑造也有不少讓我自己不滿的地方,因為行文太長,導致很多細節有錯漏之處,希望以後在新文中有機會改進(也可能沒機會了)。

真的真的十分感謝這一路陪著我的讀者,包容我的種種任性和無厘頭,仔細想想,如果我是讀者的話,也對自己很生氣的,希望大家和我自己以後都能遇到更靠譜些的作者。

好了,可以回壇子裏和老戰友們繼續並肩噴口水了,我想老對手們沒了我一定很寂寞。

最後,祝大家生活順心,家庭美滿。

關心則亂

2013年2月末

附錄

人物關系(1)

盛老太爺(探花郎)+ 盛老太太(勇毅候府嫡女)

盛紘:庶子,記在嫡母名下,生母春姨娘已歿王氏:妻子,官宦世家嫡女

林姨娘:妾,本是盛老太太養的孤女

(其他若幹通房妾室不祥)

長女:盛華蘭,嫡出

長子:盛長柏,嫡出

(中間夭折兩個女兒一個兒子)

三子:盛長松,林姨娘生

四女:盛墨蘭,林姨娘生

五女:盛如蘭,嫡出

六女:盛明蘭,衛姨娘生,生母已歿

四子:盛長棟,香姨娘生,最小,還不會走。

人物關系(2)

盛老太公:三個兒子

大老太爺+大老太太=盛紅(長女已故),

盛維(娶妻李氏,生兩男兩女:長松,長梧,淑蘭,品蘭)

盛紜(嫁胡二牛為妻,生一子一女:胡桂姐,胡泰生)

二老太爺(探花)+盛老太太(勇毅候府大小姐)=盛紘(庶出)

三老太爺(當初想謀奪盛紘遺產)+?=盛縐【同輩的年齡順序】

長松>淑蘭>長梧>華蘭>長柏>長楓>墨蘭≥如蘭(差幾個月)>品蘭≥明蘭(差幾個月)>長棟人物表

盛老太公 + 某官小姐 = 三個兒子

【按年齡順序排列】

大房

大老太爺 + 大老太太

盛紅(長女已故)

盛維 + 李氏 = 淑蘭,長松,長梧,品蘭盛紜 + 胡二牛 = 胡桂姐,胡泰生

二房

二老太爺(探花)+盛老太太(徐氏,勇毅候府大小姐)

盛紘(庶出)+王氏 = 華蘭,長柏,如蘭+林姨娘 = 長楓,墨蘭

+衛姨娘 = 明蘭

+香姨娘 = 長棟

三房

三老太爺(當初想謀奪盛紘遺產)+三老太太(已故)

盛縐 + 三太太 = 秀蘭,月蘭(庶出),慧蘭,長梁,其餘不祥(以後補充)

大房

顧偃開(上代寧遠侯,男主老爹) ×大秦氏(原配)/白氏(第一任繼室)/小秦氏(第二繼任室)

嫡長子:顧廷煜(現任寧遠侯,母大秦氏)×妻子邵氏 = 女兒:嫻姐兒嫡次子:顧廷燁(母白氏) ×餘嫣紅(原配)/盛明蘭(繼室)

庶子女:昌哥兒,蓉姐兒 (生母外室曼娘)

嫡三子:顧廷煒 (母小秦氏)×朱氏(娘家承平伯)= 賢哥兒(嫡子)

嫡女:顧廷燦(行七,母小秦氏,未嫁)

庶女:顧廷煙 (已嫁)

四房

四老太爺 + 原配已故/五老夫人(繼室)

嫡長子:顧廷煊 (母原配)

嫡女:顧廷熒 (母繼室,未嫁)

庶子:顧廷炳(母劉姨娘)

庶女:顧廷炆(母劉姨娘,未嫁)

五房

嫡長子:顧廷煬(母原配)

女:惠姐兒

嫡次子:顧廷狄(母原配)

庶女:顧廷靈

番外七 羞日遮羅袖,愁春懶起妝

車三娘小跟著老父、老母到處跑生活,有個算命瞎子在吃了她的半個饅頭後,決意饋贈一次蔔卦,得曰:車氏你是一輩子的勞碌命,哪怕將來富貴雙全了,還得接著勞碌。

車三娘不屑一顧。

誰哄誰呀,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,她賣花拳繡腿,瞎子賣嘴皮子,都是靠糊弄人掙飯吃的,誰不知道誰的底細呀,鬼才信他胡說八道,哪個富貴了的還會接著勞碌。

很久以後,她回想起這事,來,忍不住嘴角抽搐——還真被這死瞎子說中了。

幼時貧寒也就算了。小小年紀就要做飯洗衣、照顧病母,有時還得跟著父親一道吆喝買賣、招攬看客,倒練出了潑辣幹練的性子。不少人喜歡她這樣利落能幹,當時來說親的人家不少。

十九歲那年,老父過世,做下九流行當的,哪敢有什麽禮數講究,猶在熱孝中,她就帶著病弱的老母,嫁了一個漕幫不起眼的小嘍啰,叫石鏗。她管丈夫叫大石頭。

大石頭身邊還有個流著鼻涕的小石頭。

兄弟倆自幼喪父喪母,相依為命,可大石頭到底是男人,顧著掙錢養家,就顧不上照顧孩子了,小小的男孩又瘦又黃,穿著不合身的衣裳,踩著過大的鞋子,小手上長滿了凍瘡,還呵呵傻笑,叫她姊姊。

車三娘一陣心疼,以後便當自己兒子悉心撫養。

丈夫為人穩重練達,大事上很拿得住,小事上得她推一把,時不時得叮囑著些。

幫裏兄弟有事,丈夫找人商量,她是首當其沖,兄弟們闖蕩在外時家有急難,她做大嫂的自不能推托。夫妻倆胼手胝足,一起打拚,什麽都得她操心,什麽都要反覆思量,生怕大石頭在外行差踏錯,家裏家外的,一年到頭她竟比丈夫還忙碌些。

不少人笑話,說她雖管大石頭叫當家的,實則她可以當他大半個家。

拚死拚活的,終於闖出了一份基業,又該操心幼弟的婚事了。

小石頭自小跟著兄嫂耳濡目染,不喜歡那種養在深閨的優柔女子,也瞧不上市井中的小家子姑娘;真等車三娘發了狠,照著自己的潑辣老練性子找了一個,小石頭看了後,又苦著臉說「有一種對著娘的感覺,怕是連洞房都不敢入」——氣得車三娘直拍巴掌!

眼看小石頭年歲也大了,想到自己兩口子膝下只有兩個丫頭,將來繼承香火還得靠這小兄弟,可未來的弟妹還不知在哪兒,車三娘急得嘴上起了一圈一圈的水泡。

總算老天有眼,那年小石頭自己扭扭捏捏的來說了,言道看上了個姑娘,車三娘欣喜過望,細細一問,才知是顧爺新夫人的貼身侍婢。

丈夫還在那裏猶豫,覺著如今自家好歹也算有頭有臉了,要錢有錢,要勢力有勢力,便是給小弟娶個正經書香人家的小姐,也不是難事,討個奴婢……?

車三娘卻比丈夫精明得多。

自己是什麽出身,賣酒的丫頭,自小拋頭露面,丈夫又是什麽出身,好聽些叫「英雄豪傑」,不好聽的,不過是漕運碼頭上出來的小混混,若真討個好門第的弟媳婦,別說秉性不同、能否吃到一個碗裏去,將來兩房若是有個意氣之爭,若弟媳仗著出身好,不肯服氣,該怎麽收場。

還不如討個丫頭,一來妯娌間彼此出身差不多,她這大嫂也做得踏實,二來,能圈住跟顧侯府的關系,一舉多得,豈不甚妙。石鏗本就聽妻子的話,又兼疼愛幼弟,三兩下說道下,便被說服了,答應下回上京時帶上妻子和弟弟,到時好向顧府提親。

※※※※※

一年半後,新娘子進門,石家狠狠風光大辦了一回,婚後小兩口和和美美,待兄嫂恭敬孝順更甚從前,叫車三娘也心裏暖洋洋的。至於弟媳婦的為人…..該怎麽說呢?

剛進門那會兒,車三娘還擔心弟媳雖是丫頭,但是高門大戶主母身邊出來的,也理過事、管過人,到時想要管家權該怎麽辦?

不是她不松手,但剛來的新人,她怎麽放心?

事實證明,她非但杞人憂天,而且還想左了。

弟媳為人敦厚老實,近乎缺心眼。

叫她打瓶醬油,她絕不會自己昧下兩文錢買糖吃;叫她看著兩個侄女不許胡鬧,她就睜大眼睛盯著,嫂子不叫完,她絕不挪開一步;叫她給仆役發月錢,那真是一個銅板都不會錯。

三娘看帳,弟媳就磨墨鋪紙;三娘召管事媳婦理事,她就倒茶打扇;三娘閑了,找幫裏兄弟的婆娘來說話,她就笑呵呵在旁嗑瓜子。

不管什麽時候都開開心心,又聽話,又乖順,大事小事都要來問自己拿主意,一點自己的小算盤都不會有。

某次石氏兄弟都不在,三娘又想出門,叫她管家半個月,弟媳當即兩眼淚汪汪的,抓著她的袖子哭成只小花貓,「嫂子不在,我該怎麽辦?嫂子捎上我罷,我一定聽話,別叫我一人留著,別叫我拿主意…..我笨,叫人賣了怎麽辦?」

三娘直是氣不打一處來,罵道:「你怎麽這麽傻!」

弟媳呆呆道:「出來時,夫人教我以後聽嫂子的話就成。」

三娘不死心,「總得自己學著拿主意呀!都成家了!」

弟媳笑得傻傻的,「有嫂子在,幹麽自己拿主意?」

三娘怒道:「將來分家了呢?你找誰拿主意!」

「嫂子不要我啦?」弟媳大驚失色,立即淚奔。

三娘被滂沱的淚水嚇得不輕,只得賣力哄勸,道自己絕無此意,好說歹說才算完。事後,她長嘆一口氣,深覺自己多生了一個女兒,可女兒到底是能嫁出去的,這弟媳卻顥然是打定主意黏一輩子的。

除了愛找自己拿主意外,這弟媳旁的倒也還好,會縫衣做飯、煲湯整頓,兩個女兒都喜歡這傻傻的嬸嬸,跟她學規矩、學女紅,常窩在一起,嘰嘰喳喳,活像三姊妹。

弟媳進門第二年,便生下個大胖哥兒,此後便是一串丫頭、小子,素來人丁稀少的石家立刻興旺起來。

三娘怕小夫妻倆養不好孩子,常來搭把手,誰知弟媳竟是個屬牛皮糖的,甩手就把孩子交給她照看,只在一旁打下手,半點不操心。

「將來孩兒們都跟我親,不理你這親娘了!」三娘惡狠狠的嚇唬。

弟媳立刻伏到她肩上,撒嬌道:「我也跟嫂子親,我們都跟嫂子親,嫂子最最好了。」

三娘只好仰天長嘆。

※※※※※

待兩個女兒出閣後,三娘決意跟弟媳好好談談。

「你總不能這麽事事靠著我呀,也該自己頂起主意來了。」她苦口婆心道:「我總有老的一日,若我和你大哥哪天沒了,那時你靠誰去?」

弟媳依舊憨傻天真,紅潤的胖臉上沒有一點操心的皺紋,笑呵呵道:「那時?那時呀,大約老大、老二他們幾個的媳婦就進門了吧?讓她們管呀。」

三娘氣噎,「若媳婦們欺負你,怎麽辦?」

弟媳不在意地擺擺手,「不要緊,我早想好了。將來待孩子們都成家立業了,我就回夫人身邊伺候去,跟夫人老在一處。有夫人在,不怕誰欺負我。」

三娘瞪眼如銅鈴,「你、你、你說什麽…….?」

弟媳一臉神往道:「我自小就敬佩房嬤嬤,從很小時就想著,若能像房嬤嬤那樣,在夫人身邊伺候到老,那該多麽好。」

「等、等、等一下。」犀利了一輩子的三娘終於傻眼了,「我記得那位房嬤嬤,是中年喪夫後,才回去伺候盛家老太太的罷。」

弟媳眨了眨眼睛,歪頭道:「也許、也許……那會兒我守了寡,也說不定呀……」

不待車三娘開口,身後傳來一聲暴吼——「你咒我早死呀!」

只見石小弟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口。隨即小兩口又開始了例行每月一吵。

車三娘無力地看了看屋頂——得了,她又得勸架了。

許多年前,她知道自己無法再生育,本以為女兒出嫁後,她和丈夫不免老來寂寥,唉,瞧這日子過的,寂寥他奶奶個嘴兒!

臺版出書番外:燕趙多佳人,美者顏如玉

從科場徑出來,人人都是一副剛出獄的模樣,一個個半死不活,三日困居囚籠,乍見青天白石,真當恍如隔世,即便是正值青少的的齊衡和長柏也是一副步履踉蹌、臉青唇白的模樣。

有些家底的人家,早有仆眾家人在試場外翹首期吩,齊、盛兩家的管事伸長了脖子往裏頭瞧,一見了各自的小主人,便趕緊連攙帶扶的領回了家。

沒頭沒腦的狠睡了一天一夜,長柏才緩過一口氣,連著換了三條熱帕子才把臉捂活了,長長的透出一口氣,五鬥在旁舉著一件天青色滾銀灰燒毛的織錦袍子,嘴裏道:「登州那兒桃花都開了,京城卻遺這般寒氣,虧得羊毫姐姐心細,給帶了兩件厚實的……」他猶自滔滔不絕,觸及長柏警告的目光,陡然噤聲,訕訕的低下頭去。

一旁的汗牛低著頭,半蹲在地上服侍長柏穿鞋著襪,嘴裏伶悧的說著:「適才老貴叔來人說,大爺這回沒帶屋裏人來,唯恐您起居不便,給大爺尋了兩個丫頭來服侍,不知可好?」

長柏搖搖頭,道:「不必。幾日後,登州會來人。」汗牛恭敬道:「是。那這幾日就委屈爺,咱們倆服侍爺了。」他深知主子脾氣,多餘的話一句不說。

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早飯,清粥、松花蛋、白糖桂花糕、牛油芝麻卷,長柏提起筷子,略用了些,剛漱口凈手時,一身錦衣錦玉帶的齊衡搖著把描金摺扇,笑吟吟的進來了。一陣寒暄過後,他直截道:「今日則成兄有何打算?」長柏遞了杯熱茶給他,道:「讀書,習字。明日耿家叔爺要領我去拜會……」

齊衡聽得耳朵發麻,笑著打斷:「成了成了,我就知你日日不得空,這才今日趕著上門來。今日我幾個發小,在聚賓樓與我擺了一桌,你也一道罷。」

長柏微皺眉道:「這……」他心裏並不很願意與權爵子弟結識。

「少羅嗦!」齊衡不由分說,拉起長柏便走,「你放心,我的發小也不全是紈絝不肖,那兩個人極好,便是結識了,也不辱沒了你!」

長柏無奈,只得從命。兩人出門就鬧分岐,齊衡想騎馬,鮮衣怒馬、少年風光,長柏想坐車,低調安份、少引人註目;兩相較勁,最後長柏叫齊衡拉上了馬鞍,一路慢行至街心。

聚寶樓二樓雅座,早已擺了一桌酒菜,兩個少年正倚窗相談。酒是梨花白,人是風流子,窗外春光初綻,端的是冠蓋滿京華。兩人一見了齊衡和長柏,便雙雙起身相迎,沒料到他們後頭還隨著兩個書生模樣的陌生人,子坤和季直不由得一楞。

略作寒暄後,眾人齊齊坐下,好在酒桌甚大,六人齊坐也不見擁擠。那兩名書生中,年輕些的行錢名成,惠州人氏,另一位年輕些,約三十好許,姓魯名平汝,臨安人氏,俱是上京赴考的舉子,偶與長柏、齊衡結識,相談甚歡。

「今日也不知怎地,略見幾分風雅的酒樓俱是客滿,我們個便來這蹭杯酒吃。這裏,謝過了。」錢成性子豪邁,舉杯便敬,眾人響應。

飲下酒後,魯平汝釋杯而笑:「這還不明白。倘若落榜,那便是灰頭土臉的回老家,倘若上榜,那還備考殿試,又是一番奮力,如今正是最松快的時候,考試考完了,卻還未放榜,不趁此時開懷一番,更待何時,來來來,我敬兩位東主一杯。我和錢老弟來京這些日子,整日不是讀書就是拜師會友,還沒嘗過地道的京城菜,今日全虧二位了!」

子坤和季直見這兩個書生說話爽快,為人性情,交談不多時,便酒酣耳熟,有話就說了。

「元若兄,昨日那題‘賈誼五餌三表之說,班固譏其疏,然秦穆嘗用之以霸西戎,中行說亦以戒單於,其說未嘗不效論’,何解?」三句不離本行考完試的學子最愛問的就是考試內容,錢成張口便是這個。齊衡蹙起秀致的眉:「這題著實討厭。牽絲絆騰,似乎處處相關,又不知從何入手。光是破題起手,我就足足想了半個時辰。」魯平汝也嘆道:「這回的主考官是孟大人,生平最恨花團錦簇的廢話,若寫得多了,顯浮誇,若寫得少了,又不夠犀利切題。真難煞我了。」一說起這個,子坤倒還罷了,不論是不是掛羊頭賣狗肉的,總算在國子監裏掛著個羊頭,季直卻是一頭霧水,渾然不知他們在說什麽,只好在一旁打哈哈。「則誠,你說呢?」齊衡與錢成爭辯不下,只好轉而問摯友。長柏略一側眼,撇了下季直,道:「咱們又不是考官,怎說得出個子醜演卯來?策論多位針砭時弊,太平盛世時講究治國,烽火煙氣時提倡平亂,如今天下安穩,卻也不少弊端。中樞各部在

想什麽,或想先治什麽,咱們一概不知。」這是他今日說的最長的一句話。他想了想,又添了句;「這三日,可真是生受了。至此天高氣爽,佳友美酒,何必談此頭疼之事,不妨一醉。」季直正是頭大如鬥,聽聞此言,頓時一番感激的看向長柏,心想此人雖然寡言淡漠,卻心思靈敏,且言必擊中,正待應和兩句,還不待他開口,子坤先行擊桌讚道:「則誠兄說的極是,院士李大人也這麽說。不但要文采俱佳,還要義理虛空,否則一切白搭。」他這一敲了開場鑼,季直立刻跟上:「正是正是。你們幾個酸儒真可恨,明知我跟書本合不來,你們還漲口子月閉口詩雲,誠心叫我吃不下飯是吧?」見今日的東道主佯作置氣,眾人皆笑,魯平汝舉杯賠罪:「該打該打,是我們的不是。季直兄莫怪,我自罰三杯。」既不能談書本科考,一群青壯男子的話題自然而然的往風月上靠了。魯平汝飲下一杯酒,長嘆道:「你們不談科考遍布談罷。實則書中自有顏如玉,其中之妙,不足為外人道矣。」季直笑道:「莫非魯兄這個年紀了,家中還無顏如玉?」魯平汝搖頭苦笑:二妻兩妾,三個黃臉婆耳。」齊衡仰頭大笑,指著魯平汝道:「嬌妻美妾俱全,猶自不知足,叫外頭一千光棍情何以堪,該打該打!」

「光什麽棍!少來這套。」魯乎汝何等精滑,大指著齊衡、長柏、子坤和季直,笑道:「你、你、你,還有你,別說到了這個時候,令尊、令堂還不曾為你們打算,不過遲早罷了!」

子坤首先憂郁,低頭啜了一口酒,季直最清楚他底細,大聲起哄:「還真被你說中了,咱們子坤老弟最近剛說定了親事,是翰林院王大人之女。」

錢成一楞,興致道:「可是崇明書院的王家?」進京赴考之前,他做足了功課,想到這裏,他心中難掩艷羨,魯平汝到底年長些,便坦率道:「這可真是恭喜老弟。王家文風宿著,想來王家姑娘定是良配。這裏敬老弟一杯了。」

「兄弟跟你商量件事兒。」季直很殷勤的給子坤斟了杯酒,笑的幾乎流涎,「聽說最近伯母嚴令你老實些,清河書寓的那位,你就散了罷,兄弟替你接手,管保不委屈了她。反正你都快成親了,王家是抵死也不會叫她進門的。」子坤白面脹紅,低吼道:「你胡說什麽!煙雨她……」他陡然驚覺,立刻停了嘴,尷尬的看了眼長柏和魯、錢二人;但心中氣惱之極,手中的酒杯也潑翻了,扭過頭不肯看季直。

魯平汝一看子坤真有些惱怒了,趕緊救場,轉頭對長柏道:「若說門風嚴謹,士林中人皆稱頌海家高潔。」說到這裏,他故意把語氣放暧昧了,「我今日聽得一個消息,說盛老弟最近也是好事將近了,能得一賢妻呢。」這事不能說明了,不然有壞海氏女閨譽的嫌疑。

齊衡卻是知道的,他也不多說,只笑了笑,季直卻嚷嚷了起來:「海家?則誠老弟,那海家家訓可是不許納妾的……唉,你別踹我呀!」他似乎有幾分醉了,瞠目瞪著齊衡。

錢成心頭再度泛起一陣酸意,卻故意道:「要說這海家嘛,娶媳婦是熱鬧的,可招女婿卻不易了。」長柏一臉平靜:「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。豈有做子女的私自議論的。」錢成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,便訕訕的不言語了。

長柏轉過頭,對著子坤道:「自來娶妻娶賢。我常聽元若提起兄臺,知道兄臺是有大志向的人,如此,便要好好斟酌了。後宅不寧,可是大忌。」他說話言簡意賅,子坤聽得感動,想起那位紅粉知己,心頭猶豫得厲害。滿臉掙紮。

齊衡和他交好,心下不忍,便忍不住道:「這也未必,倘若我等自己爭氣,能搏出前程來,未必不能與心愛女子長相廝守。」

長柏也不多說,靜靜看了下他.低頭啜了口酒:「禮法森嚴,只盼那心愛女子.莫要為情郎先墊出了名聲,前程才好。」

齊衡心頭陡然一震,怔怔的看著長柏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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